【读书周记】代爃榤‖读《渴望生活·梵高传》

爱,以它自己的形象创造爱

一个人,无忧郁古怪之处,兴致勃勃地在镜前刮脸,他喜欢同事们,同事们也喜欢他;一场“恋爱”,所谓看似“顺理成章”且“理所应当”。他的悲剧生活,大概也从此开始吧——所谓爱,以它自己的形象创造爱。

那时的梵高,既不懂女性,更加谈不上懂 什么爱情,自幼生长在淳朴的环境中,他年轻,是个理想主义者。一切事物或许都是心中想的那么单纯,友谊还是爱情?

他,“从少年时代有点怪僻,不太合群,人们曾经认为他有些古怪、也有点偏执”,而乌苏拉的骨子里透着一种火一般的奔放与热情,于是在自己的形象中,任何人都应冷寂而孤僻,再加之乌苏拉迥乎不同的性格,更加之自己对其的好感。于是尬了,每一次谈话,每一次举动都着实是个误会。对,因为“我”喜欢她,所以她喜欢“我”或是应该喜欢“我”。这个悲情的理想主义者甚至已在考虑着向乌苏拉求婚,可想而知:“和你结婚?难道谁爱上我。我就得和谁结婚!”留下这个红头发的傻瓜呆伫在黑魆魆的小路。

所谓的,他所认为的,乌苏拉对自己的爱,全是自己臆想而来,是以自己对她的爱而“创造”出来的。在他的思想中,有一种强烈的个人主观意识,他善于将现实的故事在自己的脑中按照主观的意愿编排下去,并加以一定的美化与粉饰,是个不错的喜剧家。另一方面,他也只认定了自己所编排的剧本,以至于在被拒绝之后仍“我不会罢体的!除非你把他忘掉并且和我结婚”。这也是他性格偏执的体现。

强烈的主观意识固然造就了他的性格,即使在最爱的人面前也无法改变。而这种性格上的固执,也并不会因年龄而改变,事实是证明了。也就是这种古怪、执拗的意识一直伴随着他的艺术人生。从这位西方的古怪艺术家,我不禁联系起遥远东方的神奇大陆上那些从古至今的文人骚客们。这便是有趣的地方,他们其实有一个共通点:创造以其自身情感为形象的情感。

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到“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再到郁达夫对故都的秋的感怀,不论是雎鸠还是折柳或是秋景,其并非就如文人们所描绘的那样浪漫、感伤、颓废。譬如毛泽东笔下的生机之秋又与历代“士子悲秋”的传统而违背。你说又是谁错了吗?那些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情怀,亦是在艺术家们的心中荡然无存。因为,在他们的作品中所流露出的情感,是以其自身形象而创造。个人的主观意识被强加在无辜的别的人或事身上,便加重了它的色彩。

于是,当事与愿违时,执拗的艺术家们便会陷入无限的悲伤。所以说,梵高的悲剧生活大概也从此开始吧,他并没有得到他所认为的乌苏拉“应该对他的爱”,而是陷入失败、痛苦、迫求、失败、痛苦……的循环中。这种主观性格,确实与残酷的现实格格不入,但或许越是事与愿违,心中的世界便更加丰富,也成就了他的艺术人生。

怎么说其实也很浪漫了:爱,以它自己的形象创造爱。纵是世人“不解风情”,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和你确认过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