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历史,给我的印象向来是大部头——泛着黄色的粗糙纸张上映着细细密密的方正小学所构成的历史。大抵来说,充满了往昔的烟尘与余光,古朴有如一位智者,端坐在苍茫的大海用吟唱般的语调宏伟地展示出岁月斑驳庞杂的时光倒影。至于你我这类普通凡人,在面对这浩如瀚海的书史前也难免心神不定,而所谓的世事早已苍茫成烟云,可望而不可触,就算是望到了也将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难免令我等无奈:既无从入手,也不知如何入手。
用散文化的笔触书官文明往事,乃至物质的组成,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可作文……做到了,虽然是碎片化的总概,但阅下全书,蜿沿前行的文明剪影便浮现眼底。从文明起源的饮血茹毛,再到中游则已具雏形的潺潺之势,最后注成的顽强向前的文明溪流,千古万载的时光一晃而逝,但并不繁琐的叙事令这史轴缓缓转动,将过往云烟与亘古涌动着的流水所融合,波澜壮阔的历史立马演变为闲语般的叙说,有趣而又不让人生厌。
亘古不变的大地仍然在沉默,它无法用言语来述说,那些刻满它全身的伤痕,于是借助泪水的呜咽——溪流与江河便应远而生。它们来自苍穹,却源于大地,每一滴水却有着难以言述的悠久历史,每一个承载它们的砾石也曾未有深渊。当我们伫足而立,望着它们,我们能说些什么?是将每滴水的故事都化为细密的文字?亦或是取一捧清流,借它们来讲过我们这些蹒跚前行的生物血脉中隐藏的身影?
面对自身,我们始终无从下笔,只好先言他物。
每一滴水,却暗含着亿万年前大地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