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尹珺瑜||读《小城畸人》

若灵魂没有温度,只剩孤独

我所信仰的灵魂,都是有温度的。但我想,我是否也曾见过,或读过,那些没有温度的灵魂。它们被万能的造物主和冰冷的时代刺痛皮肤,留下的血肉和记忆都是模糊的,残缺不全的。但我想它们即便是流着血,也在不断挣扎,因为他们还相信自己灵魂未死,那心里的一股无知的冲动与炽热渴望温暖孤独已久的心。这让我想到泰戈尔的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将报之以歌”,我想《小城畸人》里的故事,便是孤独之下的灵魂嘶声力竭的呐喊和沉默无言的挣扎。

故事的开头从一个梦开始——《畸人志》,紧接而来的是那一系列作家描述的畸人队伍: 比德尔鲍姆因双手无休止地颤动而被叫做飞翼比德尔鲍姆,但他最后因被误解而被驱逐城外;伊丽莎白对梦想的狂热追求;已婚的牧师柯蒂斯·哈特看到女人的肩膀和脖颈从而领悟上帝的启示,以及一直痴痴等待恋人的艾丽斯·欣德曼最后因为绝望和痛苦在雨中一丝不挂地狂奔…….故事的最后,乔治·威拉德则带着对小镇温士堡各种小事的回忆走出故乡,寻找新的人生。25个故事,不同的灵魂不同的人生,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孤独。19世纪后期的美国正处于工业化时期,冰冷的机器快速推动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农业社会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一个全新的社会形态,那样的时代之下,人们没有灵魂可言。连生活都被机器大工业碾压得支离破碎,就更不用谈价值伦理和个体自我。所以那个时代之下的人们的灵魂,注定是灰色的。

所以安德森笔下的乔治·威拉德为了拯救流水线上被机器碾压的灵魂,带着作家的梦想离开了小城。他笔下的人物便是他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因为安德森知道自己无法阻挡时代的发展,他只能通过写作,用艺术和美帮助人们透过物质世界看到精神层面的东西,看到人性的光和内心深处的渴望。他希望以此让人们的心灵彼此之间产生共鸣,从而慰籍他们孤独的灵魂。

那是一个时代注定的悲哀,但灵魂的高尚终究是时间流淌下隽永的力量。在面对人类社会何去何从的拷问之下,他们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带着无限的勇气和有温度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