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时间有八苦,而她苦乐悲喜只因画而起。
佛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而他只选择在颜料与画笔之间盘恒。
佛说:众生平等,他的笔触却永远只吝啬地拨给田野上的农民,博里纳日里的“煤黑子”——–那些平凡而普通的人,他是梵高,他是天才;他色彩碰撞,大胆无畏却又细腻融洽;他是疯子,从不考虑人情世故,世俗条律,向有夫之妇求婚,割下自己的右耳送给妓女;他还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不会懂得收敛自己迸发的情绪,单纯却又热烈,他是梵高,温森特·梵高——–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似乎艺术和现实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似乎艺术的成功总伴随着现实的悲剧。那个喜欢戴白色高帽像厨师装扮的,喜欢挠挠头不好意思笑着的,写下了“黑夜给了我黒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诗人顾城选择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生活;那个总是温柔的笑着,像个邻家大哥哥,唱着“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的歌手张国荣只留下了一封感谢信就永远地睡着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风轻云淡的笑着,给自己取名为“老舍”,意为舍弃自我的人民艺术家,含冤投湖,留永久的悲歌。我总是这样误解着,直到我看到了梵高,穿过了欧洲的层层迷雾,带着他那灿烂鲜艳的向日葵,吹到了我的面前,他是一个因善良而受苦的天使,我开始懂得了,不是因为艺术和现实理应矛盾,而是这世间本就混沌不堪,而他们看得太清楚,他们明白这世间所有的苦难,他们想拯救,他们想保护这世间所有平凡而善良的人,然而,这一切无益于螳螂挡臂罢了,他们都是弥赛尔,他们清醒、孤独而痛苦地活着,所以他们选择了遮蔽自己的双眼,好像丑恶就远离这世间了,自以为心若顽石,却仍旧人非草木,死亡是他们唯一的救赎,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他们也就不再有任何羁绊了。
阿门,我会为他们祈祷,愿在天国的一切都安好,因为他们最值得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