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死谏,武死战。
彭德怀在战场上与死神擦肩而过千百次。自革命起,几乎每次战争他都有份。身边战友的人一个个在险境中死去,他没死。
“山高路滑坑深,大军纵横驰骋。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那时,毛泽东这样赞颂他。
他力挺毛泽东,率军抗美援朝打破了美国不可战胜的神话。
他是战场上的战神。是中国的英雄。是人民歌颂的对象。
即使他得到的荣誉已经够他享受余生,但天下太平后,他仍然心系祖国发展,直言不讳,想遏制左倾势力。他深知毛泽东的脾气,心急如焚,给他写了一封私信,被革职。他把所有的军功章上交,亲自下田耕种,想要破除谣言,被妻子埋怨也无怨无悔。
这样一个率直为民着想的人,一个清清白白心系国家前途命运的人,多次写信为自己辩护,寄出希望,换来绝望。文革期间。这位昔日无往不胜血战沙场的战神、保卫祖国的英雄,被红卫兵当做囚犯、关押、游街、侮辱。
这时他是人们眼中的恶人,是中央眼中的异类,是思想不正确的坏人。
他没有像老舍那样不堪其辱结束了生命,他都熬过来了。即使他的身体受着痛苦的折磨,仍压下心中的郁气,为农民的生活需要向中央写最后的信。他没有死于刀光剑影的战场,他死在了和平年代秉笔直书、犯言直谏上,多么讽刺。
他没有随波逐流昧着良心去附和亩产万斤的谣言,他吃苦、亲身实践只为展现事实,唤醒被谎言蒙了眼睛的上层干部。
他是一个异类,异就异在他至始至终都在为百姓着想,都在为了真相而付出实践,都在为自己的忠心为自己的良心呐喊。他为民请命,绝不低头。尽管最后他所维护的百姓还误解他。
“为民不为君,忧国不惜命。朗朗吐真言,荡荡无私心。”这样忠心的彭将军,国人不可忘也。
“但有井水处,皆歌柳词。”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柳永轻笑,再等5年。“这次总该考上了吧?”他想。可谁知那黑心皇帝就为那最后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把柳永名字勾掉了。
他撇撇嘴,转身出宫,嘴角勾起酸涩的弧度,轻嘲“我是奉旨填词。”。不要就不要罢。
朱墙绿瓦里,再不曾出现他那一袭白衣。
歌馆青楼中,白衣少年日日流连。
歌妓多与他为友,真诚爱护他,给他吃,给他住,给他钱。他因而扎根坊间,词作无意间捧红了许多人。
“夜夜笙歌处,醉眼扶相看。”这是别人所处的青楼。
在这样诱人享乐的环境中,他清醒得很,不堕落,不挥霍,不轻浮,不浪荡,他只是走入市民的生活,走进凡人的内心。他摆脱了宫词的束缚,将短令发展到改多字的长调。洋洋数字,便勾勒出极尽唯美的意境。
天不遂他愿,与他作对,他不避世,不丧志,前无古人地真正投身于市民的生活,用天才的才华描绘出他的内心世界,因而后世莫敢相忘。寒酸的衣服裹着闪光的才华,心酸的遭遇不掩至纯的追求。
“凡有井水处,皆歌柳词。”
世世代代,仍有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