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徒劳啊,生命。
那么,怒放给谁看呢?
最纯白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场铺满整个世界的大雪,是车窗映出的叶子如水的眸子里闪耀的星光,是头一回见到驹子时,她脸庞上甘甜清冽的洁净。
我是岛村,可我却不是这个故事里的人哪。随便你们怎么以为吧,我不过是个旁观者,从东京来,顺便地,见证了一个飘着雪的,覆盖着悲怆的白色的故事。
我欣赏着一个漂亮的纯真的女人,虽然我时常认为她做的很多事,或者说大部分的一切,都是徒劳嘛,就比如她总是那样爱去收拾整理,她来见我时总要换一件衣服,以及她从十六岁起就开始的记日记的习惯。
我瞧得见她眼睛里迸发的希望,瞧得见她飞蛾一样绽放的热烈,我感受着,经历着,倾听她的崩溃和眼泪,观望着她芭茅一样的坚韧,她恣意的悲喜。她渴望的真实和安稳,所向往的远方,在我看来,不过是稍纵即逝的徒劳。
所以当叶子那样认真地望着我,说:
“请带我去东京吧。”
“请好好照顾驹子姐。”
我望着远处的山,望着将山掩埋的雪,望着叶子纯真的绝望。
是徒劳嘛,我想。
“对不起,我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我说。
最闪耀的东西是什么。
是银河洒在天际落在眼睛里的余晖,比晴日更要灿烂的璀璨,是火光里尖叫的女人,是火光里坠落的纯真。
我的银河倾泻啦。
如果你要问,我遗憾没能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实际上我已经说出来了。
我对她说,你连指尖都泛起好看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