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能与时代抗衡吗？
于连他单枪匹马冲入上流社会，誓要出人头地，然而呢？自卑渐渐发酵，野心渐渐膨胀，无知转为傲慢，带上虚伪的面具，向强权者屈膝，甚至向弱者拔刀！这可还是曾经的于连？这可是他心中所想？他几乎已经浑身散发着恶臭！所幸，到最后，或许是装累了，或许是看透了，他撕开了伪装，给了周围一群伪善的嘴脸一记重击。当他高呼“我有罪”的时候，已经无人有资格审判他。
他死了，似乎无甚改变。老爷依旧耀武扬威，夫人依旧花枝招展，红衣主教画着十字并口称“耶和华万岁”。然而除了一个土堆，除了两个心死的女子，除了一个悲痛的友人，总会有什么变了的。是的，总会有什么变了的。也许是哪个木匠的儿子，突然就有了勇气仰视高空；也许是哪个教士，偶尔在心里质疑圣经所述；也可能是几个老人，凑在一起念叨一句“想当初啊，那于连……”。若真无甚变化，现在的我们从哪来？
回到开始的问题，他是胜了吗？他是败了吗？
我们很少有人记得是谁击败了拿破仑，而拿破仑雕像今天仍在俯瞰滑铁卢。
“失败反而把失败者变得更崇高了，倒了的拿破仑·波拿巴仿佛比立着的拿破仑·波拿巴更为高大。”雨果如是说。
是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