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个暮年,
借我岁月,
借我一群浪漫的孩子,
借我与这世间一段
不被叨扰的
尘缘
借我长街温暖的午后,
一个慢生长的蝴蝶结,
借我一份忘却,
忘却故事的开头
教鞭打向女孩的脸。
借我一汪清泉
浇开世间陈烈的酒,
借我一片冰心
熔化纷繁的伤泪,
借我雪花般的温柔纯洁,
我知道
你借我的一定会是一个孩童的童年。
笑
氤氲,在朝霞的山顶上,
相遇,在清澈的奇迹里。
可我只能借啊,
却怎么也借不到从前那段
慢慢来的时间。
——仿写自木心《借我》
“医院里医生正在响亮的哭声中剪断血淋淋的脐带,鞭炮的烟火中年轻的男女在做着永远的承诺,后山的相思林里坟堆上的杂草在雨润的土地正在一寸一寸地往上抽长。
回教徒和犹太人在彼此屠杀,埃塞俄比亚的老弱妇孺在一个接一个的饿死,纽约华尔街的证券公司挤满了表情紧张的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时间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
慢慢来。太生疏的语言。
从前的月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车队带来的是悠悠的驼铃声响。
从前的士子写下奏疏:人才贵乎善养,不贵速成,请罢童子试,以保幼稚良心。
从前有出门一笑大江横,从前有呼啸前行打叶声。
我看着形色匆匆的人们,他们卑微如尘土,也扭曲如蛆虫。然而很不幸,我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龙应台之于安德烈,是介绍这个世界的导游;而安德烈之于母亲龙应台,指出来妈妈漏掉的东西,提醒她。因为有了孩子,世界的节奏变得很慢很慢,慢到可以重新注意起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我羡慕这样的生活,因为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某地的仲永,是我与朗朗三十年。
故事有个残酷的开头。
故事有个温暖的过程。
故事永远没有结局。
每一个孩子的出现,都表示神还没有放弃这个世界。神还想要这个世界保留一份纯真,在那个孩子所生活的地方,传播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