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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子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这一生,我爱过多少人?卖糖的老爷爷,温柔的女老师,毕业相册里手挽手的几条马尾辫,还有身旁睡熟的家人。 我喜欢夜里,小狗轻柔的呼吸,风信子蹑手蹑脚盛开,一朵,又一朵。我还喜欢午后,蜗牛路过蘑菇底,留下长长的脚印,太阳一点点偏西。”这个世界,凡有爱的事情都好办一点,怕的是恨,不是爱。” 读书的时候,文字里总透出一股暖暖的颜色,妈妈说,一位母亲的文字该是这样的。细腻,就像那个孩子,我看着他在我身边一点一点长大。说实话,家里同辈最大的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可能是觉得他们什么都不懂,还总是惹事。幸好,没有哪个哥哥姐姐看过我的小时候,不过听说我很乖。从前听做幼师的妈妈说,读过这本书,便一直以为它是一位母亲写给另外千千万万位母亲的书,关于教育的书。所以第一遍读的时候最感兴趣的是一些别的东西,例如祖母的一生。“玛丽亚成了寡妇,但是并没有太多人为她流泪,因为,在颓墙断瓦中,到处都是寡妇。悲剧太多,浩劫太深,而人的眼泪有限。国都废了,家算什么?”“这个做蛋糕的七十五岁的女人,她又流了多少眼泪呢?”我没有亲眼目睹那个枪林弹雨的国度和年代,但生在不同时空的我,竟有一丝道不明的触动,一丝苍凉。作文里,我常回忆自己的过去,却从未去探究过自己母亲的过去。年关时,曾随父母去他们的中学打乒乓球,那所学校有几十年了,楼道重修过,有股崭新的装修味儿,但景物却不自主地散发出淡淡的年代感,气氛像微微掉色的胶卷。空无一人的石阶,开裂的石制乒乓球台,锈迹啄蚀的铁栏,还有爬满青苔的长椅。脑海中,身旁那个熟悉的女人骤然间变得很小,变成我从未见过的样子,奔在操场上。这种感觉,好像逆着时间,意外拾到了一块本不属于我的记忆的碎片。对于孩子的教养,她可以从旁帮忙,或是提供过来人的经验,甚至于表示不同的意见,但她最后一句话永远是:“当然,决定还是在于你,做妈妈的,我喜欢这个方式。”我也喜欢这个方式。相隔一个半球,或许中国与西方的观念的确存在差异,也没有优劣之分,但相互理解,充分尊重不免成为我所向往的。曾经听过见过许多爷爷奶奶惯坏孩子的,于是不免庆幸,我有比较开明的父母。很小的时候便随父母从老家迁来长沙,父亲工作忙,童年几乎是母亲一个人牵着我的手度过。依稀记得几个两人的片段,无论何时,阳光都是柔柔的,我便在那柔柔的阳光下和轻轻喃语里,成长为一个还算不错的人。我想这些片段是我的母亲作为过来人,教给我的,胜过任何言语的教诲。有一个细节,书中每隔几页便出现一个相同的名字,“Bernhard walther”——华德,应该是那个德国父亲。那两个拥有母亲的文字与父亲的照片记录下成长足迹的孩子,该是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