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肖羽:读《雪国》

一直以来对日本文学了解得都比较少。坦白说,认真读过的就只有一些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和小学时的必读书籍《窗边的小豆豆》了。而提起小豆豆,我脑子里竟只有欢乐的暑假里被催逼着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的场景了。也许由于这个缘故,这些年碰到日本文学,我可以说是能躲则躲。这次读日本文学的代表作《雪国》也算是一次非常新鲜的体验了。

第一遍,我几乎完全不懂这本书是个什么情况,驹子和叶子谁才是真正的主角,岛村又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我翻得一头雾水。

在开始第二遍之前,我在网上稍微了解了一下这本书,人物关系和情节在第二遍中算是明朗了起来。而书中那种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哀伤总能一不小心就击中我。

岛村的性格在我看来淡得几近虚无。他对驹子的态度一直是不甚明朗的。而叶子对于他也不过是单薄的一个美丽的剪影罢了。他生活在社会的上层,早年研究日本舞蹈,后来迷恋上西洋舞蹈。与其说他欣赏自己空想的舞蹈幻影,不如说他有自己的一方不被打扰的世界。没人能进去,有时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行。

驹子是个单纯明亮的艺伎。之所以流落风尘,是为了筹钱帮自己的未婚夫行男治病,当然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虽然驹子自己说自己和行男并无感情,那为什么又为了帮他而成为艺伎呢?那又为什么在行男临终前任凭叶子哭哭哀求也不愿再去看行男最后一眼呢?驹子是纠结的,而叶子的形象仿佛成了我认识驹子的另一种方式。这本书中,叶子出现得极少,所以在书的开头的出场便成了重头戏。

在无边际的雪国中,叶子仿佛一片雪花,轻灵纯净。

“她的眼镜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萤火虫,妖艳而美丽。”

这样的美震撼了岛村。也许在岛村初见驹子时,也是这样被触动的,但此刻的驹子已沦为艺伎。于是叶子成了驹子。叶子尽情地去纯粹,驹子不可避免地沾惹了些许尘俗,岛村已断定了这一点。但他表现得并没有那么在乎,如他自己所说自己追求的只是感官的刺激罢了。岛村说自己说不定把驹子当作了西洋舞蹈,那种他一直追求的虚无的美。这个念头是他在再次与驹子相见时所想的,但说实话我更加认为这是他给驹子内里潜在的并已逝去的叶子的评价。叶子是驹子的魂灵,是真正吸引岛村的内在源头,也是驹子已经失去了的。

岛村一直都是朦胧的,我一直觉得他从未出现过大的情绪波动。面对驹子赤诚的爱,他从未正面给出热热烈烈的回应,而面对自己所仰慕的叶子,他也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当叶子请求岛村让他好生对待驹子时,岛村只说:“可是我什么也不能为她效劳啊。”叶子哭了。不,准确的说,是驹子和叶子都哭了。她们哭的是岛村这个永远的旁观者。

结尾叶子火场坠落,驹子疯了。

“待岛村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倾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