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成千的生物放在一起,拣除了坏的,那笼子就不热闹了”
从翻开书开始,到我所读完的页数,最吸引我的从始至终都是每章的题记,它们来自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字迹,不同的心灵,却不谋而合地铺成了一条路,直达十九世纪法国社会深处。
开篇的第一段题记解答了一个一直蛰伏在心里的疑惑,它来自英国政治家霍布斯笔下。读了这么久的西方名著,总觉得它们之间有什么跨越种族和时空的联系,让人产生一种审美定势。无论主角是谁,他的一生如何,他们都给我或浓或淡的愤世情怀,以不同形势藏在血液里,或是同情,或是抨击,或是奋力扭转,或是傲然独立。像书中的于连,他从扭曲过渡到无邪的爱情,他始终不变对达官富贵势力虚伪的厌恶,以及他倔强高傲的自尊。
“若是我轻蔑自己,我还剩什么呢?”
我敬佩他们,同时敬佩这黑暗的、造就主角的“世”。这个世是由那小部分“坏的”,与大部分不明真相而沉默或附和的大多数组成。我暂且出于主观情感将无辜阔气的德.瑞那先生和哇咧诺先生归为“坏”的一类。他们从被压迫者的身份开始往上攀,攀到众人都羡慕,众人都忌妒的崇高地位并开始压迫从前的自己。反抗与不屈的故事因他们而起又因他们堕入黑夜并流传成悲剧。这笼里的热闹是由喝令、嬉笑、和声嘶力竭的呐喊编写的。
德.瑞那夫人,我把她看作一个世俗之外的女子,不该生活在这样的背景。她应该到风流的大唐去,去追求心之所向,心田一生只浇灌一次。她该吟诗,谱一段倾城的绝恋,送给后人传唱。她的错爱像鱼玄机那样,带着天真热烈而纯粹的冲动误入禁区,注定此生将是凄美的落花为情而殇,我喜爱这个专情的女子,以至于连她的被社会唾骂的罪都变得情有可原。
“他在那里做什么?他在那里喜悦么?他想在那里取悦于人么?”
他正在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