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刘厚成:读《傲慢与偏见》

四月(三)

我浑浑噩噩,快乐的恐惧都时时攫住我的灵魂。离去之前,我还得喝够生命欠我的好酒呀。肺癌在匕首前什么也不是啊。酒吧确是很有些气氛的,冷光晶莹剔透,在琼液里来回巡游,光线也不太明亮,又在酒杯上朦胧披了些昏暗的白纱。老旧的DJ嗓子哑了,徒劳叫喊着,只是多添几分沉重的寂静。这里的不会有名流显贵光顾(除了我这种将离去之人),但这儿却总有最好的酒和音乐,最奇妙的,都是廉价货(而女人偏偏相反)一杯接下一杯酒,这杯酒里饮尽多少愁呢,最热诚和最冷漠的,失意的人,不都得饮尽这杯苦酒——饮进酒精时忘却的愁,不都在宿醉时加倍奉还了吗?酒吧的过客,罪孽恐怕只会更重。水能洗去匆匆的酒,但洗不去每个逆子浓浓的愁啊。附着的恐惧,压抑我举起匕首的冲动。

顾首深夜里未醉的人们。有十六岁的迷失的学生,有二十来岁的情侣或情人,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秃顶;有并不可爱的浓妆的女郎,还有我,二十几岁的诗人,将死者、疯子、祈祷者、酒鬼、赌徒。我以为我确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