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刘厚成:读《大卫科波菲尔》

四月(五)

正当我暗自计量着说些什么,或是他也计量着时,我们俩中有一个人先开口了。按理想来,我和他应保持了长期间的面面相觑,但记忆中,我们又似乎从见面起又会相谈甚欢。如果是我们中做生意一人先开口,那都会与彼此的性格相悖。但如果搭上了话,似乎也确是情理之中。整个过程都像是冗长枯燥的小说,记忆又将其撕去了许多,反复地涂抹修订更使这个故事光怪陆离。就算我努力去加快任何一个细节,但也不敢确定情感粗鲁地篡改了多少语言。整理思绪,却更不愿提起往事,只是将灵魂默许的过程呈现在悲伤的诗歌里。但我摸不透对面的那个他到底对真理了解多少,他又能参透多少内情——我是宁愿我们二者之间至少有一个能把交谈的内容记得有一半清楚,但我肯定不会询问他的,甚至表露一丁点我的糊涂都不可以。我总得等他先问我吧。

但我们应该是恰谈甚欢的呀!那一天累积的怨气怎么像缥渺的轻烟一样被狂风砸入地中,再寻他也寻不见。噢,我几乎都忘了那把匕首,这个线索几乎使我癫狂,是的,是的,那把匕首已在酒馆的下水道里了,我可以循着梦境遍遍回去,甚至去想起我究竟说过些什么,但我不那么去做的,原因我可不能说。但至于我曾激烈地思慕着的高贵的死亡为何失去了我和她双方的默契,也只有那把匕首才知道吧。我可以信任的记忆都不是美丽的,但至高无上的总是朦胧不可触及的,是时候了,我想起我理想中平淡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