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刘厚成:读《希腊神话故事》

四月(六)

我是他的影子,他是我影子的父亲。他和我都以为对方早预料好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但事实上却都对彼此的神秘气质一筹莫展,摸不透心思了。彻夜长谈,我们都未发现对方脸上慌张的神色和沉吟时的不解,这却又是另一番尴尬的光景了。但我们是不会发现自己的不合时宜的,甚至如此漫长的暗夜里,我们都没跟丢彼此的方向。但在我们都并不疲倦的片刻,一张纸片从我们二者之间滑下,我和他惊异地对视一眼,一齐望向那张纸片,上面有一行小字,用钢笔在纸上用力刻下的草写的三个大字:“活下去”,那种笔法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逼迫着我,也许是逼迫着他,去断绝一切美好的幻梦。我和他都抬头了,身不由己地吐出两个字:“谢谢”却无法分辨自己话语中的真诚又有多少?他为什么向我道谢?

那张该死的纸条究竟是谁写的?

重症病房里,一个中年男人疲惫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水果刀,纱布简单地包扎好手臂上的创口。他有些忐忑地问护士:“他不会再发病了吧?”护士略有些迟疑,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苍白优雅的少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他只是做了个不幸的梦而已。”男人苦笑着擦干刀上的鲜血,当他盯着少年清秀的脸颊时,那些慈爱的眼神里,总偏夹杂了些防备?是这样了!越是凶险的梦,便越带来些凄美的诗吧。

那些诗呢,又是有多少梦的朦胧吻过他,吻过水果刀和匕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