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张静远:读《动物凶猛》

起初觉得挺粗俗的,“就像是那种恶俗的青春疼痛文学”,我记得有人这么跟我讲过。可是我翻到快要结束时的某一页时,却突然地、出人意料地出现了一段独白,那个人有些颓废地、自我放弃地说:“我何曾有一个字是老实的?”

但是这个“没有一个字是老实的”的故事也许就是他年轻的时候最隐秘、又忍不住偶尔表现出来的向往吧。这既不是青春疼痛文学,也不是什么沉重的回忆录,大概只是失意时的某种冲动唤醒了他心底那个已然很久没有被触碰过的向往罢了。

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有再重新看一遍《动物凶猛》的冲动。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到那个需要回忆的年纪,又或许,我本来就很难理解那样虚浮和狂躁的青春。

如果说我所想象的青春是时阴时晴的天气——毕竟谁都有可能因为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而出言不逊——那么他的青春一定是一场即将到来的台风,表面上已经足够顽劣,但是你永远想象不到他暗地里独自思考时平静的皮囊下的暗流涌动,永不停息。

这就是他兵荒马乱的青春,多半是出于逆反,可是除了那种让他慢慢感知到的孤独感,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得到了什么。不,无意义也值得庆祝,可是那样根深蒂固的经历和幻想——用一个恶俗的比喻——是青春留给他不会愈合的伤疤。

我才不会像他一样,我觉得这样很傻。

如同早就知道会有我这样年轻而又的确不够深沉的读者,王朔在书封上说:“你能看出更深的东西你就看,你不能看出更深的东西,起码也让你乐一乐。”我没看出什么更深的东西,也没找到什么能让我乐一乐的乐子来,至少现在完全没有,但是我赞同他说的这句话。他不在乎有没有人能看懂《动物凶猛》,有人理解就当是觅到知音,没人理解也极为平淡,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写给别人看的。读多了书、写多了东西之后才发现,如果以“迎合”为目的,那么无论堆砌怎样优美的词句、华丽的辞藻,都没有所谓的真正的那点“动人感”。

愿每个像我一样还正年轻着的人能真诚的写作,没有负担地生活。

青春少一点波澜起伏也没什么不好。青春本身就已经很不平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