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你抛下我走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了啊！”
“儿啊！你们就在大城市里享乐吧，留我一个老婆婆在这山里等死啊！”
“阿黄啊，就你还陪着我，等哪天你也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池塘边，80多岁的瓦列丽娜蹲在地上洗菜，瘸了一只腿的老狗阿黄趴在她边上。水塘四周环绕着青山，杜鹃鸟在山间啼叫。池塘这头是一个旧瓦屋，靠几根腐烂的大木头撑着还未倒，几片掉落的瓦片整齐地堆积在屋外。瓦屋边上新建了一座三层高的房子，墙壁刷得雪白，屋顶的红瓦也熠熠生辉。那是瓦列里去年建的，瓦列里是瓦列里娜的大儿子，从农村走出去，在圣彼得堡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挣了一大笔钱。
瓦列丽娜提起菜篮，招呼着阿黄往瓦屋走去。她80多岁了，身体还很硬朗，一个人种田，养鸡，走起路来丝毫不差一个三四十岁小伙子。
“你怎么还住这个瓦屋呀？”，上山扫墓的村长叶戈尔看见瓦列丽娜进了瓦屋，不解的问道。
“那么大一个房子，我一个人住多吓人呀。反正我也没多久可活了，住老房子里还能常常回忆往事。这瓦屋就是当年我老伴儿建的呢。”瓦列丽娜低下头，看见村长手里提着鲜花，恍惚的说，“是要过年了吗？”
“是啊，我这上山去给祖辈们献花去。你儿子没回吗？”
“——不知道——应该会回吧。我也去买点鲜花去。”
刘奶奶捧着一束鲜花，蹒跚地沿着山路向上爬，旺财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走着。山路崎岖，两旁高大的树木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刘奶奶在一株矮木前停下，树前立着一个坟头，上面满是杂草。
“老伴儿啊，当年你死的时候，我栽下了这棵树苗。转眼间十年了。我怎么还没来陪你啊！”
“这杂草一个劲的长，我又锄不动了。等儿子回来，好好把你的坟打扫一下。”
刘奶奶自言自语几句后，用手剥开一小堆杂草，露出丈夫的名字。手上，鲜血像一条溪流渗出来。
“老伴儿，我也就只能帮你做这些啦！”
手机响了，是儿子的电话。
“妈，今年过年我不回来了，我让村长给你们些钱，你自己买些什么吧。”
瓦列丽娜的手机从耳边滑下，落在地上。她也瘫倒在地上。
夕阳洒在刘奶奶的身上，霞光里，一位老人，一块墓碑，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