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蔡颖坤||读《追风筝的人》

为你,千千万万遍。——哈桑最长情的告白。

哈桑是哈扎拉人,是家中仆人的儿子,是阿塞夫口中的蠢驴,生来就应该被压迫的肮脏的人。

阿米尔是阿富汗人,是富人家中的少爷,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典型,生来就应该享受荣华富贵的人。

哈桑保护着阿米尔,受尽阿赛夫的凌辱,而阿米尔只是袖手旁观;阿米尔苛责,嘲讽,排挤,陷害哈桑,哈桑只是默默忍受,从无怨言;哈桑明知道被背叛,却依然守护着阿米尔的秘密;最后哈桑临死还想着守护着阿米尔的府邸——哈桑一生承担着许多不幸,却如咽馒头一样咽下去,为他人追风筝,弄得自己一身伤痕。

“哈桑扑倒在柏油路上,他那不求回报的忠贞生命,像他以前经常追逐的断线风筝那样从他身上飘走”——哈桑死了,此时的阿米尔还在美国享受新的生活,哈桑没有在他脑海中浮现,一次也没有。

阿米尔逼走了哈桑,“逼”字实在让人心痛——从小长大的伙伴,本是同根的骨肉,累累奉献的恩情,全在一个仆人如走入绝境的绝望眼光中割舍。阿米尔想要讨父亲的喜欢,哈桑为了阿米尔去追得;阿米尔害怕阿塞夫,哈桑为了阿米尔去守护;阿米尔想要守护秘密,哈撒韦的阿米尔去撒谎。可是最终——阿米尔想要遗忘。

怎么形容?敲骨吸髓——哈桑情愿被阿米尔敲骨吸髓。

为什么哈桑能为阿米尔付出一切?

我不明白。

正如《列王记》的故事,罗斯坦终于发现自己的强敌索拉博就是自己的儿子。阿米尔刚刚快要遗忘,却终于发现哈桑就是自己的兄弟——强敌和儿子共同陨落;所厌之人与同根之人一齐死亡。

原本,哈桑与阿米尔共享荣华富贵,共居社会顶端——但是父亲偷走了哈桑的这一切。原本,哈桑与阿里能够幸福的生活在父亲的府邸之中——但是阿米尔偷走了这一切。原本,哈桑能与索拉博共享幸福,平安——但是战火偷走了这一切。

“没有比盗窃更十恶不赦的事情了”然而说出这话的人都在做这种卑劣的事情,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为了隐瞒自己一时的懦弱与袖手旁观,为了自己的秘密而去牺牲一条忠贞而卑微的生命。

如此,哈桑更没有理由为阿米尔付出一切。

阿米尔“梦见哈桑在雪地奔跑,绿色长袍的后摆拖在他身后,黑色的橡胶靴子踩得积雪吱吱响。他举臂挥舞: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想了很久,但最后只有一个答案,抑或没有答案:哈桑不需索取,仅仅是与阿米尔少爷同居玩耍就可以是哈桑最大的愿望。哈桑的眼中,阿米尔是少爷,是伙伴,更像是兄弟。为了兄弟,或者仅仅是为了那次给自己读一个故事,哈桑就能为他付出许多许多。哈桑没有享受到作为兄弟的好处,反而仅仅只履行了作为兄弟的义务。或许冥冥之中,哈桑早已发觉阿米尔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不敢说,却敢做——为你,千千万万遍。

有的人天性善良,他们不是没有欲望,而是他们拥有的太少,被夺走的太多。他们不是天使,只是一些卑微的人,但也许只是一点点给予的阳光,他们就能为你追来整个春天。

下一次,我来为你追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