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第三组《梵高传·渴望生活》广播剧台词
旁白:整整一天,风雨大作。温森特不顾一切地力争把高更挽留下来。然而,每次的恳求都为高更所拒绝。温森特又是央告,又是引诱,又是组咒,又是威胁,甚至还抹了眼泪,在这场战斗中他表现得更加坚定,因为他觉得能否把他的朋友留在黄房子里关系到他的一生。黄昏时,高更已经疲惫不堪。为了能休息一会儿,他让步了。
黄房子里的每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气氛,并且由于这种令人激动的气氛而颤动着。高更没法入睡,直到拂晓前他才打起瞌睡来。
一种奇怪的感觉把他惊醒,他看见温森特站在他床前,在黑暗中怒视着他
高更:你怎么啦,温森特?
旁白:温森特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床上,又倒头酣睡起来。
第二天夜里,高更同样由于这种奇怪的感觉从睡梦中惊醒。温森特又站在他床前,在黑暗中瞪着他。
高更:温森特,睡觉去!
旁白:第四天下午,狂风呼啸,他邀高更和他一起去散步。
梵高:你记得勃思兄弟吗?荷兰画家。一个擅长风景,另一个擅长人物。他们一起作画。一个往上面画风景,另一个往上面画人物。结果他们取得了成功。
高更:噢,讲了这么一大段故事,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吗?
梵高:什么?我听不见你的话,近一点儿。
高更:我说叫你继续讲!
梵高:保尔,那才是咱们应当做的。咱们合在一起,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你说呢?
高更:嘟嘟嘟,我的尖顶帽子!旅长,这要不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主意,我就吃了它。哦,在我大吼大叫的时候,你可得原谅我。走呀,温森特,咱们到路易斯那儿去吧。听了你这极宝贵的主意,我觉得有必要去庆祝一番。
旁白:温森特默默无言地跟随着他走到了里科莱特巷。
高更跟一个姑娘上楼去了。
在咖啡室,拉舍尔坐在温森特膝上。
拉舍尔:你跟我上楼吗,“伏热’?
高更:不。
拉舍尔:为什么不?
梵高:我没那五个法郎。
拉舍尔:那你好不好用你的耳朵来顶替呢?
梵高:好吧。
旁白:高更去了旅店,他定了一个房间,锁上门,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温森特走进黄房子。他顺着红砖楼梯走到自己的卧室。他拿起那面他曾经对着画过许多次自画像的镜子。他把镜子放在靠墙的梳妆台上他看着镜子里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末日已经来临。他的生命结束了。他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这个。
他最好把这一切彻底地结束。
他举起剃刀,感到了锐利的钢刀贴近他喉咙上起的鸡皮疙瘩。
有声音在他耳边絮絮低语,讲着莫名其妙的故事。
阿尔的太阳在他和镜子之间形成了一道刺得人睁不开眼的火墙。
他割下了他的右耳。
他扔掉剃刀,用毛巾把头包上。血滴到地上。
他从脸盆里捡起他的耳朵,洗了洗,用几张速写纸把耳朵包起来,又用报纸把它包成一个包。
他把巴斯克贝蕾帽拉下来,遮住他头上厚厚的绷带,下了楼梯,走向大门。他穿过拉马丁广场,上了山,拉响了1号妓院的门铃。
一个女仆来开门。
梵高:把拉舍尔给我叫来。
拉舍尔:啊,是你,‘伏热’。你有什么事?
梵高:我给你带来一个东西。
拉舍尔:给我?一件礼物吗?
梵高:是的。
拉舍尔:你真好,‘伏热’。
梵高:仔细保存好。这是我给你的一件纪念品。
拉舍尔:什么东西呢?
梵高: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旁白:拉舍尔打开纸包。她恐怖地望着那只耳朵,晕倒在石板地上。
落日时分,正当雷伊大夫给自己的病人诊脉时,温森特醒来了。他望望天花板,望望刷白的墙壁,又望望窗外那块正在暗下来的蓝天。他的目光慢慢地在雷伊大夫的脸上转悠。
梵高:你好。
雷伊:你好。
梵高:我在哪儿?
雷伊:你在阿尔医院里。
梵高:噢。
雷伊:你千万不能碰那儿。
梵高:……是的……现在……我记起来了。
雷伊:伤口割得非常漂亮、干净,老朋友。用不了几天,我就可以让你站起来了。
梵高:我的朋友哪儿去了?
雷伊:他回巴黎了。
梵高:……我明白了……我能抽烟吗?
雷伊:目前还不能,老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管怎么说,人并不是靠他脑袋外面长出来的这些卷心菜听声音的。你不必老惦着它。
梵高:你心肠挺好,大夫。这间屋子为什么……这么空旷?
雷伊:为了保护你,我把东西都搬出去了。
梵高:对付谁。
雷伊:对付你自己。
梵高:……是的……我明白了……
雷伊:好啦。我现在得走了。我会叫护士把晚饭给你送进来。尽量静静躺着,一点儿也不要动,失血使你身体虚弱。
旁白:第四天头上,大夫看见温森特神志已经完全清醒,他便给这屋子开了锁,把家具搬了回来。
梵高:我能穿衣服起床了吗,大夫?
雷伊:如果你觉得已经有了足够的力气。你稍微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之后,就到我办公室来。
雷伊:走走路感觉如何?
梵高:很不错。
雷伊:告诉我,温森特。为什么你做出那种事?
梵高:我不知道。
雷伊:你在做那事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梵高:我……没有…想,大夫。
旁白:温森特利用以后的几天时间,恢复自己的体力。一天早上,正当他在雷伊大夫的房间里与大夫聊天时,他从脸盆架上拿起一把刮胡刀,打开来。
梵高:你需要刮个脸,雷伊大夫,你愿意让我给你刮刮吗?
雷伊:不!不!放下!
梵高:我真的是个挺好的理发师,大夫。我可以给你理个漂亮的。
雷伊:温森特!把刮胡刀放下来!
梵高:别怕,我的朋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旁白:又过了几个星期,温森特已经可以整日在画室工作了。关于疯和死的念头已不再在他的头脑中萦回,他开始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正常了。
他终于敢出门画画了。在阳光灼烤下,麦田的黄色灿烂辉煌。可是温森特却不能把它表现出来。他一直在过着按时吃饭、按时就寝、避免兴奋和强烈刺激的生活。
他现在感觉如此正常,以至到了没法作画的地步
雷伊大夫曾经告诉他。
雷伊:你是个非常神经质的人,温森特,你从来没有正常过。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一个艺术家是正常的,如果他是正常的,他就准不是个艺术家。正常人创作不出艺术来。他们吃、睡,保持着一定的地位,然后死去。你对生活和自然过于敏感,所以你能为我们其余的人作出解释。但是如果你不小心,恰恰是这种神经过敏会导致你的毁灭。每个艺术家早晚得在这种过度敏感的压力下垮掉。
旁白:温森特知道,要获得这种在他的阿尔油画中占支配地位的强烈的黄色调子,他就得紧张,就得进入兴奋的竞技状态,就得有一阵阵的冲动和强烈的感受,他的神经就得受刺激。如果他允许自己进入这种状态,他就又可以像以前那样画得光辉夺目。然而,这条路却会把他带向毁灭。
梵高:艺术家就得作画,如果我不能按照自己愿意的方式去画画了,那样活下去多没意思啊!
旁白:他不戴帽子在田野中行走,吸收着太阳的光和热。他陶醉在由天空、黄色的火球、绿野和怒放的鲜花组成的一片狂欢的色彩中。
感悟:“这些营生对你都不合适,温森特。”他的父亲说,“你的心在把你引向侍奉上帝的事业。”
或许梵高心中并不是这样想的,在古比尔公司,他只是厌倦了向浅薄无知的中产阶级出售劣质的画片,忍受目空一切,十分幼稚的议论,他所心爱的艺术本身而接触到的却是商业艺术的丑陋。但他却确实这样做了。
乌苏拉婚礼那天:他觉得心中有一根很细很细的东西折断了,断得干净利落。必须直到悲剧发生,看见自己所无力挽回的事情毁灭在自己的眼前。
是的,不到黄河心不死。悲剧是注定了要发生的,现实他也不是不知道的,可他拒绝接受也拒绝承认。他,必须眼睁睁地看到希望全部破灭,天空彻底黑暗,才好一刀两断,心死个到底,死得直接了当,或许之前有多向往,反之便有多嫌恶。
所谓“师从牧师”,所谓“侍奉上帝”?他从事神职的初衷只不过为了不向命运低头,向上帝证明自己罢了。这是一株顽强的幼苗,也是一株倔强的幼苗。他潇洒如鹰,在逆风中等待黎明,看似的逆来顺受,倒不如说是退一步寻找契机。
“我天生就不认这个命吧。”或许在他的一生之中都在与命运抗争。终究遗憾的是他没有等到天亮的那一刻。
与上帝抗争,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但他就是这样做了,就是要“飞蛾扑火”一般,不到彻底的黑暗,不会离开上帝,要抗争给他看。
“侍奉上帝”,也可以尝试“踢翻上帝”,要看你心有多大。
(——节选自代爃榤《梵高传》读后感)
附:演员分配(本组成员)
梵高——1815胡锐祥
高更——1817胡博凯
雷伊——1809黄衎也
拉舍尔——1814黄思雨
旁白、感悟——1817黄彦翔、1812朱家顺
以及“被贡献”感悟的1812代爃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