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作为一部自传性质的小说,在这几天以来已经被我们赋予了新的意义。这仅仅是因为文学社读书交流会。
是的,我们选择了这本书,是看到了它的悲剧色彩和梵高的伟大与渺小。我们为这本书付出了一些大的小的,有的没的,刻骨铭心的和转瞬即逝的,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便在不为多数人所知的历史中定格、沉淀、消化。至于它的初衷,我想自己大概没那个自觉。
然而温森特·梵高别无二致。我们本就属于同一个时空,却也毫不相干。我们遭受过的,领受过的,他也遭受过、领受过,可能更值得被铭记或遗忘。因为他——最大的令人唏嘘之处,在于他活过的38年里,痛苦甚至比别人活一百来岁来得轻巧容易,唾手可得。这也正是我们能够和不能理解他的地方。
我们节选的片段在本书的447到459页,即梵高割下自己耳朵以及前后相关联的一些情节。从主旨表达的意义上来讲,这应该是本书的高潮部分,也最能代表本书所述内容。但是,如果把书合上,从侧面看,你就会发现前面的四百多页都写的是什么?苦难,尽是苦难。要是只读他割耳朵的这一页,你完全无法想象到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前面有的是铺垫。
更何况,欧文·斯通将这一段写得那么的……平淡无奇。又那么真实和具有画面感。实则触碰到了每个读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仅此一句“他割下了他的右耳”,料想也是不需要太多笔触了吧?
掩卷。现在想来,我始终认为梵高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若不是理性的追思,便是不安情绪的宣泄。而人生不过如此,做自己觉得对的事,走自己觉得对的路,用自己的大脑思考,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手,去画出自己想要的星光灿烂的世界,这何错之有?只是到了最后,磨平棱角,不敢发声,麻木不仁。我不希望变成那样。
梵高又何尝不是。当物质和精神几乎同时支离破碎时,也许只有他还站着,手中拿着的画笔不肯放松。锋芒毕露也好,神经质也罢,某种程度上都是对他的褒奖,至高无上的荣耀。我记得,雷伊大夫曾对他这么描述正常人:“他们吃,睡,保持一定的地位,然后死去”。诚哉斯言。且的确如此。这类问题总是放之于四海而皆准的。那么,梵高,他的存在不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吗?换个角度来想,又是《苏菲的世界》中让人费尽心思的哲学问题,存在即合理。个中艰辛困苦,人们总是能产生共鸣的。
总有人这么说——“没有独自在深夜哭得死去活来的人,不值得谈生活”。或许也是,生活把你我交织在一起,常使我们分不清彼此和自己原来的模样。生活把一切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打翻在一起,却又总是让我们轻易尝出每一种滋味。生活它,把所有人弄得面目全非,物是人非,放弃还是滞留,总有一天,总要选一个。只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还得渴望它的到来。渴望生活。渴望美好的。渴望愉悦的。渴望再多一点的血泪交替。渴望活下去。渴望还能够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