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七次鄙视了自己的灵魂。
可我也将始终,爱惜着自己,
很早以前就接触过纪伯伦,也一向偏爱他华丽柔婉的文风。可直到这次重读,才认真读懂他所有的真诚,以及每一字每一句中无处不在的灵魂哲思。
爱,美与灵魂——这大抵便是本书的三大关键词。
我曾见过许多讨论爱的字篇,也书写过许多关于爱的语言,但我想我没有真正弄懂爱,自然也无法夸口,说自己参透了这些美丽而深蕴的诗篇。
他的文字是潺潺流水,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也没有席卷一切的烈焰。而这些舒缓,清冽的长短句,恰恰由内至外描摹出这如时光般,不可分析、没有罅隙的爱。他并不在乎文字的繁冗,而是真挚而略带哀伤:“除非我们把语言减少到七个字,我们将永不会互相理解。”
而自然的美正流露于纯朴的文字里。爱即美在心灵里的化身。相似相映,难舍难分,值得反复歌颂,不吝拨弦吟诵。这种美好由灵魂感知甄别,也藉由灵魂传递。“我们活着只是为了发现美,其他一切都是等待的种种形式。”果然——连等待也是美的。
灵魂则是自我在理性与感性中升华的精神意识。她有怯懦、虚伪、傲慢、逃避的种种缺点,因此被诗人七次鄙视,可他仍然秉持灵魂的高贵。“灵魂在一切的道路上行走。”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遇见灵魂在自己的道路上行走。
诗——则是这一切的交集。同时也披露着真实。诗是欢乐、痛苦和惊奇穿插着词汇的一场交道。所有深哀、极乐、寂寞的情感,都不过是通往真实的道路。他认定绝对的真实,为此甚至不惜背起十字架寻找救赎。而我相信诗歌是所有迷惘的谜底,简单隽永,铭刻于心。
我所叙述的故事半数毫无意义。我将它们悉数道来,为的不过是也许让你听见另外一半。
空虚黑暗的我将举起我的灯。
守夜的人将要添上油,也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