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
对于一个生在东方吃在东方长在东方的我,迷雾常常弥漫在爱尔兰岛上都柏林的街头。但现在,乔伊斯已轻轻为我抹去。那巷头里默默赶路的夜行人也露出清晰的轮廓,笑靥如歌。
一方水养一方人,特殊的环境早就了都柏林人不一样的性格。南方是遥遥不可望的欧罗巴大陆,东边是熟悉而生疏的不列颠人。西边的美利坚只隐隐约约,北方茫茫大海无边际。爱尔兰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孩子,默默注视着远方的风起云涌。在欧洲历史上,他们默默地占据着自己的一席,不言不语。
爱尔兰的都柏林人就这样默默浮生,过着自己风铃般的生活。他没有英伦午后的优雅闲踱,也没有法兰西人的自由浪漫,德意志人的严肃笃定也毫无缘分。他很忧郁,也很柔弱。
都柏林人也品味过各民族的颜色。在某种意义上,他不知何去何从。他想要当自己的主人,却又在他族的影响下畏畏缩缩。
当然了,爱尔兰还是在寻找自己的路上慢慢地走着。
那位优雅的布里埃尔先生说过吧,“我也认为它是一种高贵的弱点,一种我相信会在我们中国长期发展下去的弱点 ”。也许在他津津乐道时,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从口中说出的,是一个百年民族的真相。
这真相必然流传下去,像那幽灵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从不随着时间而变化,却只是存在。像雪花一样,穿过宇宙,落到所有死者和生者身上。
只有在16年的那个复活节里,这个民族的血脉终被烈火点燃,只有在那个时候,爱尔兰才真正造就了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