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刘一洋||读《雪国》

读到《雪国》,突然想起崔永明的《菊花灯笼飘过来》。那种意境也是这般。

试想成有在深秋之夜,或初冬之晨。

微寒透过窗纱,浮云飘动,北风紧劲。

万籁俱静——一切都在沉睡。在浅戏的黑色且透明的小河上,流水无声。突然就有一朵,两朵,三朵菊花灯笼飘下来。

菊花淡,灯影在河上转转,像圣灵临世,散着微光。红、橘黄而朦胧地,消逝在远方。

仅仅是开始。

河面上热闹起来:孩子们飘下来了,小姐与仆人飘下来了,老人们也飘来了,在沉沉的童声里。没有欢乐,没有悲伤。 没有眼泪,是无限的温暖,在这微寒的风里。

我会想象,在岸上。无边的芦苇荡里,我看着一河灯火流过。周围萤火虫升起,点点微光环绕,流动的光,清彻透明,然后含烟,离地而起,也就化为蒙胧的光雾散开。

等热闹过后,河面上又恢复平静,我会拨开这白茫茫的蒹葭,踏着浅浅清清的水,走到河岸。

慢慢蹲下,托着腮。看着远方。

箫声起处,一阵白雪飘落,是雪吗?是鹤羽,银白飞舞在空中,柔和地反射着星光。

是奶奶的船,带着三生三世的繁华,与永恒的悲哀与荒凉,滑过小河。水痕浅浅散开,拔动我心弦。

奶奶的翅尖一直在我前面,领我向前,带我飞过 这清浅的无尽无底的河。

火焰升起,缓缓飘扬,燃烧,吞噬了我的昨日之梦。

故事在继续,冬之城里,人们注定封闭,独自承受永远的寒冷与狐独。

雪国可能只是冬之城里的一个幻影。

但这不是痛苦,不是煎熬,也是选择。是每个人的归宿。

我总是在期待一场雪。

有时候真的蛮可惜的,邻镇都下了一天雪了,我们这儿依旧是细雨蒙蒙,我从没想过《雪国》里的一切会是真实的,但我期盼着,期盼一种纯洁的美。

但现实是骨感的,一切都在不可阻挡地走向混乱。

我纷繁的脑海里闪过几幅破碎的画面:一个高瘦的影子在皑皑白雪上跋步,一只孤雁在茫苍的天际划过,昏暗的电影院里,一个人无声流泪,淡淡的雾中,一根青翠的竹在风中颤抖,山坡上,一个孩子在父亲一推后,坐雪橇滑下。留下两人的久久笑声……

孩子,现在已是少年了罢,父亲,也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找们都随时间改变呢……

现在本不是静心写文章,理清思路的时候了。我心烦意乱一一病毒们也在分裂,耳畔却是人们烦杂的争辩。我是不是应放下笔呢?好吧,雪国或许是一个梦,他不完整,不十分地美好,但能给你希望,带来……生活的感觉,至少是一部分。

不过现在即使我爸不在耳边唠叨着癌疫,我眼前中总闪现出冠状病毒的形状。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如果雪国在武汉呢?

星辰闪烁,酒下无限银光。我想起狄更斯的《一个孩子的星星梦》。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喜欢漫游,在冬天,就走到原野,自白雪茫茫盖大地,雪花飞舞,冻得他的小脸透出一种温暖的红色,裹在红色大棉袄里,眼晴都泛起一点红色。

他有一个姐姐,眼睛澄澈,像一泓清水,脸颊泛起微江,天蓝的裙裾掩映着她洁白的皮肤。他们俩常常手拉手散步在星河之下,坐在山坡上看星转斗移,月明星稀。

可是啊,姐姐却变得憔悴了,整天躺在床上坐不起来。他便趴在床上,为姐姐祝福,为姐姐祈祷。

后来啊,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带走了姐姐,小男孩便不再出去,整天就坐在窗台上,等待着姐姐。终于,他等到了一盒骨灰,与一张白到刺眼的纸。

每次当他泪流满面,就会想起与姐姐起去看星星的那个雪夜。

星星啊……就像梦一样,转眼就碎了,像雪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多年之后,他还会记得姐姐吗?就像星星的梦一样。

他怎么能忘呢?每当天边第一颗星闪烁时,他就会想起姐姐,与当年的男孩。

“姐姐必须是真实的。”“

男孩在星光下自语,目光如炬。

“星星会永远记得,我们,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