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火车冲破环抱的夜幕,停在一片白茫茫里,却没能让岛村追逐的心停下来。车窗上映出朦胧的女人的脸,水雾让她变得似近而远,如梦似幻,叫人以为这所见只是一场虚幻罢了。岛村的心没来由地向叶子靠近,不自禁追逐虚幻的美好。
而在这冰天雪地里,驹子是唯一的真实的跃动的鲜活,月光把她美好的链家细细描绘,镜中映出她红红的脸,颈后是嫩嫩的粉,顺滑的唇宛如美极了的水蛭的关节。白色荒原里,驹子的纯美、美好、鲜活那样动人、可贵。她会在这荒原上弹上一曲琴,不论有无听众,会把读过的小说都做下笔记,尽管被说不过是一种徒劳嘛,也只满不在乎的笑了,她会在每一天都将自己整理的整齐,不叫人看出她的窘迫,只是岛村只是执着地去追寻他心中的虚无,纵使这一切都只是徒劳。驹子,活泼坚强,她的存在于岛村而言也只是徒劳罢了。她像夜间雪原呼啸而过的风,缥缈,无依。正如文末,她抱着叶子的尸体,无论如何悲恸的呼唤,不过是徒劳。
雪国的故事结尾在一个起火的夜,星空辽阔,大火无息。叶子从高处直直的落下,只有小腿无声抽搐。岛村总觉得她没死,只是换一种方式活着。或许只是岛村放下了,放下了对虚无的追寻,于是:“银河好像唰啦一声,从我的心坎上倾泻下来。”
恍惚间,只觉得岁月漫长,世界嘈杂,律动不息,却与他隔绝开来,眼前只见到一片茫茫雪景,和那车窗上飞掠而过的,萤火虫般的眼睛。
“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叶子的死,以留白式的默然诠释了徒劳之美,穿过长长的的隧道,以最孤寂壮烈的姿态,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