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可为国王》,这个题目便引发了人的思绪。
看到“国王”,我最先想到的不是嬴政或者波拿巴,不是所罗门或者大卫,而是陶潜。
《人人皆可为国王》,这个题目便引发了人的思绪。
看到“国王”,我最先想到的不是嬴政或者波拿巴,不是所罗门或者大卫,而是陶潜。
深夜似是品读此书的绝妙时段。少了白日的喧嚣,只听的流水声在黑暗中作响。我已昏沉的姿态开启它,再让震撼的热血充盈整片胸腔,似是顷刻间就要叫喊出什么来。
——“你不是希望你的生活“平步青云”吗?那么请改变你关于生活的观念。改变你关于你自己的观念。以神的身份去思考、言说和行动。”
“纪伯伦,黎巴嫩著名诗人,代表作《先知》,《沙与沫》。”
血红恶魔阿塞夫
阿米尔少爷总是在看着老爷的时候眼里放着光,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在我比少爷多打了两个水漂,老爷欣喜地夸赞我的时候,可惜那光一闪而灭。第二次看见那光熄灭是在我兔唇手术完之后。
我不愿多想。
我练的一把好弹弓,多亏了这个,我才有机会帮阿米尔少爷很多忙。比如帮阿米尔少爷射邻家的德国牧羊犬;比如帮少爷坐在“病玉米之墙”上,用小石头击打骆驼;又比如,用弹弓瞄准阿塞夫的左眼,帮少爷脱离危险。即使我全身抖得厉害。
如果你问我早知后来的事,还会不会这么这么做。我会回答“当然会”。
为少爷,千千万万遍。
那个风筝比赛中,我拿到了那只属于少爷胜利的风筝,却遇见了那个恶魔——阿塞夫。
我在那个墙角,甚至不敢喘气,不敢喊,不敢动。我看到了少爷,看到了他发白的嘴唇,抓紧的拳头,用力闭上的双眼,浑身绷直。我在心里喊啊喊“少爷,别出来……..别出来………你快走吧…..别看我……你快走啊………”
少爷走了,他终于走了。
我拿着那只风筝,庆幸又悲哀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少爷看我的眼神里透着痛苦和难忍的戾气。在少爷将我叫到山坡上,用石榴像手榴弹似的击打着我,撞击着我的心,“轰”的一声,过去相伴的岁月尽数倒塌。血红色的汁液血一般从额顶流到嘴角,血腥的味道让我肠胃翻滚。
我从未如此清醒,那个阿塞夫,恶魔阿塞夫,将我和少爷置于了命运的对立终端。
所以当我发现了少爷生日礼物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时,我早已做好准备。少爷要我走,他要我走。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
离开少爷的生活
跟着父亲来到巴米扬城外的表亲家,世道终究不太平了,战争狂妄的火焰越烧越旺。感谢真主,平平安安过了这些年,让我遇见了法莎娜,我终于又有了一个家。
少爷还好吗,我时常坐在台阶上想。
一个晴朗的夏日午后,拉辛汗老爷来找到了我,我像是找到了一个枢纽寻找过去的生活——有少爷的生活。
可是我开始难受,浑身上下像浸在冰窖里似的抖得厉害,蜷缩在铺上抹着眼泪。我知道我该回去了,面对曾经的快乐与痛苦,面对自己逃离的内心。
拉辛汗老爷带着我和法莎娜回到了塔布尔,回到了瓦兹尔·阿克巴·汗区那座白色的豪宅里——即使它有些荒凉。90年的冬天,索拉博降临到了人世间。索拉博,这三个字已是我对他最好的祝福。
索拉博四岁的时候,某个早晨,莎娜芭走了——她再也没有醒来,她神情祥和,似乎走的无依无挂。我难受极了,为何让我经历这痛苦,甚至开始怀疑真主——我不害怕一直身处地狱,而是我曾到过天堂。
看着索拉博,我抹掉了眼角的泪,笑了。
离去
我给少爷写了封信,我知道难以寄出,但落笔那刻还是无比心安。
少爷,这个国度不再有仁慈,杀戮无从避免。如果有一天我陷入血红的漩涡,你至少能知道我想说的话——这么多年一直想说的话。
一天,拉辛汗老爷说他有事前往白沙瓦。我像平常一样与他道别——如果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一定会再庄重些。
那天早晨,罕见的大雾似挥不散的硝烟。两个塔利班官员破开大门,拿着枪杆子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看着屋内的奢华的陈设,就像是群饥肠辘辘的狼。他们逮捕了我,压着我将我拖到了大街上,说我独自占用这座豪宅。那根根枪杆子在我眼前晃个不停,伴着塔利班人的骂喊声吓得我浑身僵直,眼眉低垂。
他们要我们在天黑之前搬离这里,这怎么可能呢?拉辛汗老爷将房子托付给了我,他还会回来的,可我却没能守住这房子,我真是愧对于他!少爷,少爷有朝一日也会回来的,发现有别人鸠占鹊巢,他会怎么想?
“我抗议,长官,你们不能这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看见他们在冷笑,窃窃私语,眉眼间不屑不言而喻。“……..愚蠢的哈扎拉人…….给他个枪子儿……让大家知道维护哈扎拉人的下场……完事儿……..”
他们粗鲁的拉着我的领口,将我推到马路中间,我能清醒的感觉到布料撕裂的狰狞,和周围人冷漠的目光——又死一个哈扎拉人。
他们压着我跪下,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将枪抵着我的后脑勺,扣动扳机。
“轰!”
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呢?
我想父亲,儿时用粗糙的手掌拍着我入睡,又将我护在身后,毅然决然地带着我离开那伤心之地。
我想老爷,打水飘时搂着我后背的手掌,每个生日送上的不同的生日礼物,和每次看着我那复杂哀伤的眼神。
我想法莎娜和索拉博,抱歉我的妻子与儿子,要留你们在这充斥杀戮的人世间………
还有,我想你了,少爷。
你那看向我悲怆的眼神让我有愤怒又悲哀。我知道你渴望被接纳,被爱,被救赎。
我愿意为你夺回那只风筝,愿意奉上最忠诚的爱。
愿意为你,千千万万遍。
风筝啊风筝,领着我追上少爷的脚步吧。
写在最后:写完这篇文章,我已泪流满面。我看到了人性的软弱,也为战争的血腥颤栗,我恨阿米尔的嫉妒,也为哈桑的忠诚痛心。我们每一个人不过是浮萍一叶,终生漂泊。那些背叛乃至救赎,不过是一阵风,一场雨,让我们漂浮的湖面掀起涟漪阵阵——必经之路罢了。
所谓“征服”,于中世纪之前的人们而言,不过是文明之间野蛮的霸占,是生存与扩张的较量。即使房龙语言再生动诙谐,也掩盖不掉枯燥的部族争霸的本质,可历史就是这么一个灵动的存在,人们总能捕捉到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也就是争斗中所产生的。而令人惊喜的是,房龙也恰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仿佛更愿意向我们讲述楔形文字的演变,希腊人民的生活简图,汉尼拔的坎坷一生······
我也找到了其中感兴趣的东西,我愿意将它们称为悬崖绝壁下的壮歌,穿透浮云的光芒,是恺撒打败法那西斯后的呐喊“Veni,vidi,vici”,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这种凌云壮志远比元老院的权利游戏更使历史铭记。是约书亚(即耶稣)在耶路撒冷奔走呼告的灵魂的上帝,是他对将他钉死在十字架的人们的宽恕。
如一盏明灯,照亮探索进步的人们前进的道路······
中世纪的光芒没那么闪耀,眨眼过后又是一片崭新的世界。
一万年以后的人们会不会将现在的我们与一百多年前活跃在世界各地的资本家混淆,又会不会将他们与拿破仑、成吉思汗同时代的人放在一起,即使这与宏观的历史发展关系不大,却很难让人们不去想象我们这个时代、每一个事件,直至每一个人们眼中的引领者所存在的相对其他同性质的直接意义在何处。看完这本书或许会有一定启发:既然无法脱离这个时代而存在,那么也就应该主动融入历史,为往昔的历史而慨叹,为不久的将来而期待,认清每一步在历史中所占的分量。
国际政治的汪洋大海并没有那么广阔,当大多数的帝国和殖民地的船只在这片狭小的海域中竞赛时,必然会发生一些事故。事故的确发生了,如果你有机会经过那片海域,你依旧看得到那些船只的残骸。
历史的故事如洪水猛兽,冲垮了人们妄图征服所筑起的高墙,但这洪水决不会吞噬人类,因为历史终究要人类来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