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刘厚成:读《活着为了讲述》


书刚释手,怅然若有所失。
内心是极五味杂陈的。几个月前读过的《百年孤独》还摆在书架上,因这一本书的到来而又有了些温度。仿佛书也有生命,被他的兄弟唤醒,又有了心脏和脉搏的跳动。
马尔克斯的作品彼此都是藕断丝连的,正因他的作品来自于生活和生命的真实,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哥伦比亚社会的罪与罚、善与恶都如此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这才有了马孔多和永远读不完的《百年孤独》。《活着为了讲述》为我们打开一扇门,通往马尔克斯的过往和灵魂,也通往我们思绪中所构建的那座小镇马孔多。他的书里不仅是香蕉公司、火车、破败房屋,更是那个时代下人们无力的呻吟。记得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中说:
生者的地狱是不会出现的,如果真有,那就是这里已经有的,是我们天天生活在期中的,是我们在一起集结而形成的。
免遭痛苦的办法有两种,对于许多人,第一种很容易接受地狱,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第二种有风险,要求持久的警惕和学习,在地狱里寻求非地狱的人或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马尔克斯就这样做一名加泰罗尼亚的智者,我无力为他掌灯,却可以做一个有心的书童,跟着文学走进那个最坏的时代,那个最好的时代。


但是,我最感动的,还是马尔克斯对文学的热爱。
六十根劣质香烟、印着花和鸟的衬衫,扭断天鹅的脖子……这些时代的印记不会烙在后来的身上,但追索和热情却时常洋溢心间。我怎能不去嫉妒,又如何不庆幸——我和他不在同一个时代。我也有文学和梦,有穿越时间的旅行,但生活必定会以优雅的姿态腐蚀我,于安逸之中。我知道我成不了作家,但我不会因此而死。
这也就决定了我决不是一名作家的料,绝定不是。
但我还是可以像马尔克斯上校一样,打几十场没有意义的仗,独自承受自己的光辉和屈辱。这是我的信仰,他人如何颜色又何妨于我?纵使文学只是我聊以自慰的调剂品,我还是可以把他作为一名智者,一位挚友。我不要破袜子和拖鞋,也不要一洗一换的衬衫,只想要一本书和一杯咖啡,文学本就是多元化的,职业,梦想或信仰。
文学的大海也只有这边, 没有那边。他的样子也只取决于你用忘记,道听途说的传闻,历史和一点点想像和经历去拼凑的形象。未与他相识时,便已有了几分喜欢。有了几年的交往,使更增添了些感情。
文学于我,不像是活着的意义,却实实在在地,以抽象的形式具体地影响着震撼着生命。
这是一位苦行僧对远方最盲目的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