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刘厚成:读《约翰·克里斯托夫》

自画像
   他不算冷漠,也不太懂欢笑。有时他很沉默,偏又喜欢说些自以为是的话。他太关心自己,总误伤别人感情。他也不会聊天,照顾不了他人也不懂别人的心。

他的心不算传统意义的开朗,却不会,哪怕在寂寞中也不会失去炽热――也不是理想的那种炙热,在热烈的火红中煅烧高傲的黝黑。他会以为他有那种灰白的特质,像庄子从漆园里走来的那种孤独,虽然每一句看似热情,却隐藏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实质,但他明白他也喜欢着光环下的那个舞台,那些观众和演员他都在乎,像从闹市中走过的诗人,他不会走进任何一家小店,但文字总是会暴露自己灵魂的行踪。
他不在乎过很多,在乎过更多,更多是无所谓的忘记和深刻地在乎一些东西。他也说不清有什么在驱使他做出一切与他的灵魂无关的傻事,有什么可以定义他的行为。你甚至无法用任何一种颜色,一种职业,一种职业去去定义这样一个或一种现象,就像你无法捕捉黑夜的影子,你无法跟随的步伐,他判断不了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可以像一个天才一样思考,他是他那个世界投掷色子的上帝,也可以是一处景观,你永远无法留下他,却只能记住他的样子。他也该送进疯人院,当他澹妄时你辨不清他是诗人还是马戏团的小丑,更多时候他更像现在的演员,总在尝试他并不熟悉的歌唱,并享受周围人言不由衷、心不在焉的赞赏。他当然比谁都了解镁光灯下没有什么比他的灵魂更冰冷。但他并不甘愿卸下他的浓妆和戏服,即使他被自己麻木不仁的尴尬境地折磨得夜不成寐,他也躲不开他寄生的那个潮湿阴暗的角落。
他不是没爱过,更相反,他此刻的爱意已像一支毒玫瑰深深插进他自己的胸膛,让他瘀血的伤口化脓溃烂。但他不甘于并乐于麻醉自己,用这种疼痛的快感收买自己兽性的那一面。他当然明白这种伤害不会结疤,他越清晰,这种无知的情感就越会迷惑他,误导他,但决不会致他于死地,他仗着这种自信更加惘然迷醉自我。
他栖居在我的最深处,像又不像我的影子,我也不懂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他,甚至畏惧接触他的言语。但我不可能避开我的邻居,他相对于理智更加适合于掌控我的大脑。我不可能放弃真实的情感和诗人的灵魂,我不可能放弃他和他所做的一切――他已经是我的自画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