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陈姝琳:读《约翰 克利斯朵夫》

幼小的孩童坐在那满是疮疤的琴前,他弹,他弹的是对功成名就的无限渴望。
翩翩的少年在音乐厅里恭敬地敬礼,他弹,他弹的是生活的残酷和家庭的动荡。
阴郁的青年在达官贵人的厅堂咆哮着传授,他弹,他弹的是对权势歇斯底里地嘶吼。
他还在弹,他在弹着对故国亲人的声声思念,他在谈着对庸俗之辈的唾弃嘲讽,他弹得光明穿破黑云压顶原野重得郁郁葱葱,他弹得久弥阴霾的乐坛重见天日,他弹得寡言的老人涕泪纵横,他弹得平庸的艺人妒意横生,他弹得无知的看客哄堂大笑,他弹得世间繁华躁动不安,他弹得暴风骤雨云卷云舒。
他还在弹,岁月爬上面庞,弹到粗布裹瘦柴,鬓角染斑白,他弹着对爱人的续续幽情,他弹着对物是人非的无可奈何,他弹着对艺术的包容与豁然,他弹着对民间疾苦的愤愤,他弹着觅得知己的欣喜若狂,他谈的刻薄的文人磨了棱角,他弹得暴怒的狮子还了温存,他弹得顽固的少年软了性子,他弹得冰天雪地春暖花开,他弹得荒漠沙野欣欣向荣。
谁解?
谁解他满腔热爱如洪泻,谁解他疯魔成活似鬼魅,谁解他一方情思作了铿锵回旋律,谁解他几分希冀化了袅袅墟里烟。
若有重生之轮回,他定坐在琴前缓缓叙道:请君为我倾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