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余湘培:读《红与黑》

红与黑,是与非,一对对矛盾而又迷人的事物在这沉甸甸的几十万字徐徐展开,织成一张硕大无比的网,将世间的光明善良、黑暗邪恶全部笼住、浓缩,发白而柔软的纸张里,浮动着的是世间百态。

“你不只是一具抛在那里的无灵魂的死尸吗?血管里没有流动的血液吗?”于我个人而言,这是一句极其有力的反问,如同在浓烈黑暗里一阵突然的光亮,重重的震颤着我的愚昧的心。于连的伟大,正在于他透澈的灵魂,以及始终流动着的、生生不息的血液。

历史对于拿破仑向来是褒贬不一的,但这个小个子所成就的伟大帝国与功业是毋庸置疑的,而于连无疑狂热地迷恋着、仰望着那站在云端的身影,以拿破仑的一切作为自己成长的养料,拼命地吮吸着其中所有的养分,让自己的思想顺着坚实的主干向上生长,并最终坚定地朝唯一的目标——拿破仑,向前行进。而反观现在中学生的“追星”,有很多都只是纯粹的关注外貌、话题度等,每天的谈资都是一些无聊的八卦,这样于我们,何用之有?

“爱情在拉丁文叫做情爱;

死亡也用爱情来作媒介;

它还伴着咬心的痛苦的伤害;

悲哀,涕泣,陷阱,罪恶,永远懊悔的由来。

——《爱情的徽章学》”

本书里,于连与女人的情感戏也是他奋斗史中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但是,爱情在于连心中是真的存在的吗?可能在德·瑞那夫人身上,于连的确倾注了自己热烈的爱情,但那同样也是一种胜利以及自尊心上的满足,相较于德·瑞那夫人内心强烈而甜美的爱情而言,于连更多是出于对上层社会由自卑至自尊的反抗。

但在百度里我又看到了另外一种答案——“俄狄浦斯情结”。于连对德·瑞那夫人的情感实际上却也掺杂了对于母亲这一形象的各类复杂情绪,而德·瑞那夫人也始终在感觉上把于连当成她的孩子。尽管二者在事实上并非有血缘关系,但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存在着“俄狄浦斯情结”,从而导致“乱伦”的恐惧。这又何尝没有道理,真正纯美的爱情又哪有那么容易唾手可得,人的情感复杂而又多变。

就像于连对玛蒂尔德一样。年轻貌美有个性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更何况她有着那样高贵的社会地位,渴求成功的于连自然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固执、傲慢与才干、机敏、野心,这一对恋人对彼此付出了多少真心,谁也不得而知。

红与黑的象征意,或许是光明与黑暗,或许是进步与腐朽,也或许是士兵与教士,谁也无法为它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是,当我们领会到“新事物的香味太过浓郁,他们虚脱的头脑受不了,必须靠时光冲淡这一味道。艺术品一定要积满陈年灰尘后才会有人领悟”,“把成千的生物放在一起,排除了坏的,那笼子就不热闹了”,已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