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间】曾麟茜:多么遗憾

多么遗憾

一个念头落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多么遗憾

如果我们可以再会,就让它在这里吧

这里的火焰散落在黑色的海洋和天空,在城堡的每一个封尘烛台,透过孤独的琉璃圣母玛利亚的垂眸,从蝙蝠的翅尖滴下。火焰在镜子里颤抖,也许,也许你也早已一无所有。

多么遗憾。

多么璀璨。

 

外:诗一首 短文一篇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被感动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被感动

当那绚丽五彩在眼前矗立

金碧辉煌的穹顶上阳光流溢——

因为它只是一个玩具,一个景点,一个酒店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被感动

当邱比特和女神们在水边游戏

贵族女孩注视公爵,眼神充满希冀——

因为它只是打印品,一个挂饰,一个标志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被感动

没有先民的虔诚,没有历史的沉重

只是一个玩具,只有空洞。

墙·桥

“萨日娜姐姐,中俄边境有墙吗?”

“有,这边有栅栏,那边也有栅栏。”

我想到一位英语比赛冠军的演讲里有这样一段内容:“我们走着,外国朋友突然问:‘我们到乡村了吗?’我说:‘嗯,早到了。’他很惊异:‘怎么没有墙?我以为中国人在哪里都要筑墙。’”

从古至今,人们对墙情有独钟。横亘万里的长城,阻蛮夷;星罗棋下的西厢高墙,隔相思;机关满布的柏林墙,裂同胞;特朗普的美墨边境墙,断生亡……

同时,人们也喜欢建桥:赵州桥、武汉长江大桥、珠港澳大桥、英吉利海峡的海底隧道……

墙是分,桥是合。我们的历史是拆墙建墙,和断桥筑墙交替的历史。

站在这里,我看到中国的41号界碑,和俄罗斯的42号界碑并肩而立。在游客的镜头里庄严肃穆,但是当夜晚来临,我想他们就回归成两块孤独的石头,在断断续续的絮语里,一起挨过漫漫长夜。他们也许出自附近的同一座山,从来没有想过会被漆上颜色,刻上字,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与风和白云以息相吹。就像那些军人。

他们什么时候会被风化成壤?那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吗?不同颜色的孩子骑着不同颜色的马追逐嬉戏吗?或许我们从来都不希望这样呢?或许它只是纯粹,发生,在宇宙心脏的某一个搏动里——太绝对来质疑,太相对来猜测?就像生命,就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