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蔡颖坤||读《套中人》

契科夫是一名观察者,是一名思考者,更是一名忠心烈烈的谏臣,是社会中善良与真诚的呼声。他的文章雅俗共赏,想表达的一目了然,但是深深挖掘才能找出这位忠臣在词句上的玄机与良苦用心。

契科夫的小说着重写人物,再短的小说,其中的人物必定是极为精辟典型的形象,并且能够以一个人反映一群人。犹如在漫山遍野的鲜花中摘取百合花丛中最娇嫩芬芳的一朵,光嗅其香便可知群花之馥郁。其次,契诃夫大胆挥墨,以极具象征意义的环境描写,人物描写甚至极细微的细节来让人身临其境,对于人物结局的主观性设想,使小说在一波三折之后的尾声敲响一声宏伟嘹亮的警钟。对于夸张的人物,性格形象淋漓尽致,对于讽刺性的结局与绕梁发人深思。这是契科夫作为社会一员,经过长时间的观察练就的雄鹰般敏锐的目光,把社会中愈积愈多的污秽放入小说来启发人们。

“医院院路一侧是一栋不大的房子,四周被一大片带刺的寻麻和牛蒡草包围着房顶是黑麦的麦桔秆搭起来的,烟囱塌了半节,台阶破破烂烂四处长着杂草,墙面水渍斑驳,他在正面朝着医院背后是一片空地,一排大钉子,灰色围墙将房子与空地隔开墙上的钉子钉尖朝上联通那面围墙和震动想法都令人感到凄凉和绝望,而只有我们的医院和监狱给人这样的感觉”《第六病室》刚入眼便是一段几近恐怖的环境描写,来自第六病室的黑色恐怖渗透到一草一木,一篱一墙之中,这些景物人为似的充满着恶意:“带刺的荨麻”,“塌了的烟囱”,“破破烂烂的台阶”,“水渍斑驳的墙面”再加上黑灰的色彩,不难联想到这必定是一个阴冷的雨天,破败的院落,在风雨中飘摇,不时传出人的呻吟和悲泣。一个“钉尖朝上”的细节让这第六病室是成为凄凉,绝望,与美好隔绝的监狱,这样的描写哪能不让人印象深刻。

“他的卧室很小,像个木头匣子,床上挂着蚊帐,他上床睡觉总是用被子裹着脑袋,房里又热又闷,风吹打着紧闭的房门,炉子也嗡嗡作响,从厨房里传来叹息声,那是不祥的叹息声……”且不说正面的人物描写,光是靠小小的行为细节并能瞥见人物的灵魂中最扭曲的地方。别里科夫的房间更像是他的内心——“闷”,如同“木头匣子”:卧室是封闭的,炉子也因为紧闭而空气不畅,发出嗡嗡的响声,挂着蚊帐而闭塞的床上人要用被子做第二层封闭,仅有的风从厨房通风口进来也成了不祥的叹息,如同层层包裹,层层上锁的匣子,套中人的心,正如这样永久的禁锢着,扭曲着,滋生着黑暗。三句话就和描写灵魂的模样,以鲜明具体的环境来描写出抽象的心灵小说中环境描写的功效与契诃夫的文学功底不言而喻,更深层上借人物的典型来间接描写,影响整个社会的层面人物,这个环境描写直接,然后出社会的不良风貌,如瞎子般密不透风,人人都像套中人一样,行尸走肉般活着,可怖的景象用这个生动的比喻勾勒了出来。正如《醋栗》中伊凡对麻木不仁社会的直接尖锐的批判,契诃夫用人物的行为,人物的语言,人物的结局,化作他对社会的忠谏,他默默的以小说的创作来为世人敲响警钟,为生他养他的社会,国家调配良药,为他善良真诚的心做千百次的呐喊,就像伊凡所说“一个手持小铁锤的人”,“在每一个幸福的人的门后,不断的用锤子的敲击声来提醒人们,世上还有不幸的人,不管他多么性福生活,早晚会对他露出真面目,苦难不可避免”

聊以此文,颂忠臣赤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