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周记】邓柏松||读《书生的骨头》

我曾畅想着,真正的文人该有如何的风骨?

在抗日的炮火声中,中国正艰难地向现代民主前行,这个国家的书生也辗转在如雨的弹片里孜孜不倦地研究着,为民族,为学术,也是为了担起国之栋梁的重任,捍卫书生之名号。

日军的刺刀深入平津二地,企图摧毁中国新一代的未来,而那些名校的学生们,正在从长沙向云南腹地跋涉——堪比国人交口称赞的长征。乱世之中,西南一隅最终护得一方书生净土。

敌机在华北上空盘旋之前,未名湖畔与清华园里的大师就秉持学术自由之思想,至死不渝。陈寅恪先生不惧文革对自己的摧残,胡适也曾给委员长当头棒喝,当刘节骄傲地说出:“我能代替老师挨批斗,感到很光荣。”时,我看到华夏书生单薄的身子里压不弯的脊梁骨。

西南净土,净得没有一点物资,无数联大师生以其坚毅的骨头和不屈的信念支撑着学问的进步。在初中课堂,读到汪曾祺先生“我想念昆明的雨”时,我曾疑心当年的昆明是否为祥和的天堂,放下这本书的刹那,忽然无比钦佩联大学子的苦中作乐:雨水浇在铁皮的嘈杂交响曲之后是屋顶漏水的茅草;教授们三月不知肉味,更面临妻离子散的悲苦;在敌人轰炸间,联大师生抱紧书稿跑警报,是狼狈也是宝贵。

除了物质空空如也的净,更能体现书生气节的,是内心的净。不向权贵轻易折腰,不给任何不达标准者开后门,恪守学术精神,敢于师生辩论,在敌人言语与武力胁迫下不为所动。这群读书人,像涉世未深的孩子,投身学术,似乎不沾染一丝凡尘。

从华北大地走来,从不识饥寒走来,带着文人风骨走来,西南联大,以书生的气节坚毅,在民国乱世为华夏教育添上了光彩夺目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