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而看到书生这个名词,眼前浮现的是一手执剑,一手捧书立的辛弃疾,亦或是与聂小倩抵死相恋的缠绵书生,还是疼痛耐得住冰冷,头悬梁的苏秦。
很少漫步于民国的历史之中,只知道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天灾人祸、军阀混战,不敢前往摸索,读了这本书,才对民国长衫有了深刻的体会。“学术之独立,思想之自由”是陈寅恪教授一生坚信的信条。无所谓政治,只关乎学术。陈寅恪的拒绝,胡适的拒绝都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作家阎真访谈录中说到,人格分裂,中国知识分子的集体症候,并且国知识分子的世俗化在进一步发展。毫不留情的事实展露在人们眼前,各教授抱定追求功名的宗旨,而不以学术探究为旨,若说这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倒也是发展趋势。但宋光潜说过:“时代越功利,越要保持与它格格不入的勇气。”我相信书生的精神之独立只是隐匿了,灵魂的召唤,终会随之而来。
书生绝不是无趣的,他们身上总闪耀着迷人的光辉。吴宓的痴让人心醉,那句“林妹妹会难受的”时时在我脑海中跳跃,让人心动与心疼的文字,这是书生的个性,他早已融入文学中,与文学人物共舞。或许他到了现代来,会骄傲地说:“林妹妹比你们的明星美多了。”文典的狂让人敬佩,别人不识的字,我识,别人不懂的字,我懂,这是一名国文教授的承诺与宣言,他足够担得起。哦,还有,陈寅恪教授的那副对联“见机而作,入土为安”更是瞧见了书生的豁达之气。亦想起辛弃疾的那句“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书生之趣,盎然生机。
携一壶好酒,踏一履布鞋,涉万水千山,叹大好河山,这是记忆中书生的模样;夏秋蓝布长衫,冬春长袍马褂,夹二三书本,述古来风雨,这是记忆中书生的模样;肆意江湖,处处留情,提笙叙情,这也是记忆中书生的模样。
但绝不是这样,等待司机开车门护头才屈身而入;面对上司低头顺眉,奴性婢颜。恍然就让人觉得回到了那个万姓胪欢的时代。
正所谓,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书生意气,肆意江湖。书生,从来背影孤桀,守一世心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