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散记】曾好:日出印象

北地日出——追随

“为了看日出,我时常早起”

这是我第二次看北方的日出,我坐在空无一人的街角,静静地等着太阳升起。

北方的早晨很冷,没有什么大风,有的只是丝丝入骨的微凉轻轻浅浅的围绕在身边,躲也躲不去。

此时才三点多,天边刚刚露出一丝微白,比南方早了快两个小时。此时的南方应该依然笼罩在黑暗中,伴着轻轻的鼾声与睡眠,寂寥、宁静。而北方则热闹了很多,公鸡打鸣的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停,狗也慵懒蹲在院子里,却在人一靠近时发出威胁的低吼,还有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漫游在街边,轻轻地等着太阳升起。

渐渐地,天边泛起点点白光,划破了黑夜的笼罩。

举目远眺,一点点被染红的霞光缓缓出现,最开始只是小小的探出头来,慢慢的,那个鲜红的小点延伸、舒张,成为了一条红丝带。橘红的丝带描摹出了白天与黑夜的界限,新的一天将从这里开始。“前霞未逝,后霞已至”霞光由橘红渐渐变深成深红色,又从深红转为瑰紫。一层层叠加着,逐渐给天边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一个半圆的小球偷偷出现在霞光中间。她红着一张俏脸、蒙着一层轻纱,像一位欲说还休的娇俏少女,娇羞、胆小、不敢与我对视。过了一会,她似乎没那么胆怯了,悄悄掀开了那一层薄纱,露出整个美好的脸庞。她仍在缓缓升起,金黄色的光从身边悄悄泄露,洒向大地,将沉酣中的城市轻轻唤起。她终于露出了整个身影,“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美丽的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若是如此美景,也不怪乎夸父的誓死追随了。

北方的日出总是格外的早,难以追寻,却又如此美丽。

天已经大亮了,昏暗的天空变得蔚蓝透亮,清澈的如同一片宁静的湖水。天边的红霞已经逝去,留下几片懒惰的白云晃荡。日出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开始。我安心的回房间了。

我寻到北了。

寻北?北好像就在这轮高高悬挂的日出上,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寻北?北好像就藏在我深深的心里,一路收获,又一路摒弃。

我看这日出,从泥泞的黑暗中一路挣扎,冒出一点头;从荒芜的空地一路往前,探出一节身。他是黑夜的终结者,又是白昼的开启者。他是新生者。如凤凰涅槃,新生于这绚烂而耀眼的火光中。他是追随者。如你如我,追随这一刻不停的漫漫白夜。

我一路向北,你也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