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读诗:诗中自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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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像今天这样湿冷冷的雨天,最适合无来由的惆怅。长沙今年没有下雪,虽然这似乎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但对于恋雪一族来说还是感到很遗憾。雪,私以为是最纯洁清冷的美好意象,《情书》里,博子在小樽的大雪中对天国的藤井树告别,尽管没有台词,但那种深深的悲伤还是由大片大片的雪景微妙的传达了出来,只一下便直击到人心底柔软处。《雪国》就是在这样美丽到不似人间的雪中发生的。
天空总是昏暗着,朦胧的山野中,明亮的是白雪。足够明净的背景环境自然也有纯净美好的角色。驹子,“每个脚趾弯处都是很干净的”,我很喜欢驹子,她柔软,干净,却又不是完全的不食人间烟火,她会在寂寥的山野中默默练习琴艺,坚持读书做笔记,悉心照顾着即将去世的行男。这一切在岛村看来是全无意义的,徒劳而已。但在我看来,努力向既定人生反抗的驹子,虽然结局依然是悲哀映证岛村“徒劳”这一判定,但在为她悲哀的同时也能感受她温热的情感和生命力,她是有血有肉的,是更加贴合人间的美丽。
再就是拥有让岛村心灵颤动的美丽的少女叶子。“玻璃上只映出姑娘的一只眼睛,她反而显得更加美了”出场的叶子,不仅惊艳了岛村,也惊艳了隔着书页的我们。空灵的,洁净的,少女叶子,是美丽到不真实的存在,是岛村精神追求的完美化身。诚然,叶子是美的,但总觉得她少了几份“活”感,叶子的结局也依然是种悲戚的美丽,在红色的火焰中被吞没,“从楼上飘然而下柔软的躯体”,不像是鲜活灵动的少女,反而像精致的人偶,消亡在皑皑白雪中燃烧的火光中。叶子的死予岛村来说不是失去恋慕之人的痛苦,而是一种诗意的灵魂升华过程。
岛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事业有成,生活中似乎没有令人不满意的地方。美满生活的背后是疲乏的寂寞感,在感情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既迷恋着驹子带给他的温情和依赖,又对幻影般的叶子充满了向往。
整本书读完,雪国这个地方,传递给人的是万物皆为虚妄,人生无常的悲叹。雪是最为重要的构成因素,在圣洁的雪中,发生一些好似幻象的事情,也似乎不足为怪了。